papi醬為什么越罵粗口越值錢?觀點

砍柴網(wǎng) / 識象(weshixiang) / 2016-04-22 10:08
在媒體審查制度尚未完善的當下,我們還是先好好接受來自“嗶——”的保護吧。反正被“嗶——”掉的那些內(nèi)容——用愛因斯坦的話來說就是——隨便哪個操蛋的白癡都懂。

papi醬為什么越罵粗口越值錢?

嗶——時代變化太快,很多事和詞都需要重新定義。

Papi醬在視頻里罵人,為什么這么值錢?因為這是人類的共性。Papi醬的往期視頻被下架整改這事兒大家都知道了,據(jù)說是因為視頻里出現(xiàn)了廣電總局明令禁止的粗俗語句。得把不當?shù)牟糠秩继幚淼?,視頻才能重新上線。

這已經(jīng)不是啥新鮮情況,看過康熙來了和奇葩說的人都知道,主持人和現(xiàn)場嘉賓說得太嗨收不住的時候,一些不該讓觀眾聽到的話往往會被后期給“嗶——”掉,也就是經(jīng)過了消音。而被消音掉的那些詞句,通常就是臟話。

美劇也是這樣,《破產(chǎn)姐妹》里,每當Max要說出那個F開頭的四字單詞時,配音就變成了“嗶——”,字幕中跟在F后面的兩個字母也變成了星星,徒留Max一個空蕩蕩的嘴型。

為什么用“嗶——”而不是“滴滴叭叭嗚”?

電視工作者們管“嗶——”這個聲音叫“千周”,就是1KHz聲音信號的意思,它屬于電視系統(tǒng)里面唯一的聲音預(yù)置信號,用來表示真正的“空白”,它告訴你的耳朵“前方注意,這段馬賽克,這段馬賽克。”

為什么使用“嗶——”而不用“滴滴叭叭嗚”、“哐嘰哐嘰”等其他的聲音?因為“嗶——”這個聲音是單頻的,它只含有一種頻率。由于自然界中不存在單頻的聲音,所以制作者用這種聲音來表示這是后期加工的,與自然界中的所有聲音區(qū)分開。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動畫片《兔八哥的故事》中有只BB鳥,它的叫聲就是“嗶——嗶——”,整天被歪心狼追著跑,這應(yīng)該是“嗶——”這個聲音最早一次在電視史上大規(guī)模出沒。

據(jù)說麥當娜在美國一次超級碗的直播上連續(xù)爆了很多粗口,由于超級碗的直播面向全美,觀眾不分老少,很多人都看到了這段爆粗口的片段,大家難以適應(yīng)。于是美國制定了一項新聞審查制度,所有的直播節(jié)目都要延時幾秒播出,好讓導(dǎo)播有時間判斷前方是不是有臟話出現(xiàn),該不該按“嗶——”。

粗口亞文化

可見“嗶——”的存在前提就是臟話。

從小大人們就教我們要抵制臟話,我們乖乖聽話了,把世界上所有臟話當成惡毒的指向,看到小朋友說臟話就報告老師,路上聽到有人罵臟話就捂耳朵走開。總之,臟話無所不在,卻又讓人諱莫如深。

直到有一天,我們從自己的父母、老師口中聽到了不小心飆出口的臟話,目瞪口呆。

你開始發(fā)現(xiàn),說臟話在一些場景里不是什么嚴重的事兒,說“他媽的”(請各位看官自動將本文相關(guān)粗口轉(zhuǎn)換為嗶——)并不是真的對誰的媽媽有意見。更多時候,人們只是在借助臟話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比如“我操”(我嗶——,此處再次提醒下),它基本上能表示“驚訝”“感嘆”“欣喜”“悲傷”……總之,任何在當時語境下無法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匯來表達那一瞬間情感的詞匯,都可以用“我操”來代替。雖然說完“我操”之后,你的生活也許并沒有什么變化,壓力的釋放卻能讓你快樂一些。

還真的有人在認真研究臟話。一個叫奇普·洛的美國人創(chuàng)辦了“凸顯不良詞語協(xié)會”,他主張嚴肅對待臟話,“致力于教育人們?nèi)绾握_地使用罵人的詞,歡迎罵人達到一定水準的人免費入會”。美國心理學(xué)家蒂莫西·杰認為咒罵是人類的原始本能,甚至是人類靈魂的止痛劑,在某些特殊的場合,一句恰到好處的“他媽的”甚至能勝過千言萬語。

澳大利亞語言學(xué)家魯思·韋津利在《臟話文化史》一書中寫到了她對臟話變遷的研究:“如今要好幾個fuck才能達到一個fuck在十年前能達到的效果。”也就是說,隨著社會的進化,人們越來越能理解臟話存在,也越來越能理解臟話的產(chǎn)生機制和所能帶來的后果。

粗口和臟話甚至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亞文化,人們使用它、討論它、接受它,說到底,粗口不過象征著隱藏在人們內(nèi)心的一種天性,人人天生擁有“說臟話”的技能。

權(quán)威者們的臟話

畢達哥拉斯在發(fā)現(xiàn)畢達哥拉斯定理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他媽是怎么想出這個定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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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畢達哥拉斯!畢達哥拉斯生活在約莫公元前五百多年的古希臘,也就是說,從那時候起,臟話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人們的正經(jīng)歷史記錄當中。

再看看我國,在古代就存在著專門用來罵人的“詈(lì)詞”,在漢語的書面語里,也有專門的“詈詞”,但因為經(jīng)過了文人的篩選修飾,現(xiàn)在看起來大都比較文明。

比如《戰(zhàn)國策·趙策》中,齊威王罵人罵得最狠的那句“汝母婢也”,意思不過是說“你媽是小老婆”。范增給不聽勸的項羽逼急了,才憋出“豎子”兩個字,就相當于罵項羽是小屁孩兒。

到近代,權(quán)威者們談起臟話來就沒那么遮著掩著了。魯迅寫《論“他媽的”》公開討論國罵,蔣介石在各種會議上張口閉口“娘希匹”。

美國前總統(tǒng)沃克·布什回憶他1975年10月訪問中國,會見毛澤東時的交談,他回憶道:“……毛澤東在外交會談?wù)_M行中,經(jīng)常用一些粗話,比如在談?wù)摿硪粋€話題時,他把美中關(guān)系中的某個特殊問題,說成是比‘放狗屁’還無關(guān)緊要。他的一位負責的女翻譯照翻不誤。這個詞甚至在哈里·杜魯門的粗話詞匯中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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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布什:“這個嗶——我給滿分不怕你驕傲。”

他們都在說臟話,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連父母、老師這種象征著權(quán)威的身份也會說臟話,因為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說臟話正是人的天性啊。

來自“嗶——”的保護

在一些封閉場景中臟話并沒有問題,但是讓不該聽臟話的人聽到臟話,那就目瞪口呆了。

所以很多時候,為了避免“不適合臟話”群體目瞪口呆的情況出現(xiàn),還是得用“嗶——”的手段來達到某種保護的目的。電視節(jié)目中受訪者由于情緒激動等原因說出一些不雅的言辭,或者剪輯是隱蔽拍攝,畫面中人物語言習慣帶有臟話,這些話就面臨著被“嗶——”的命運。

這么說來,我們是不是就很難見到下一個像Papi醬這樣在視頻中用“冊那”來調(diào)侃方言的人了?畢竟“冊那”本身就一句經(jīng)典滬罵。其實要讓節(jié)目有人情味兒又能順利播出,讓可以觀看的群體看到,讓不宜觀看的群體看不到不就完了嘛。

不過在媒體審查制度尚未完善的當下,我們還是先好好接受來自“嗶——”的保護吧。反正被“嗶——”掉的那些內(nèi)容——用愛因斯坦的話來說就是——隨便哪個操蛋的白癡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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